当下人人口中十句就有一句带有“价值”,高管会说“论证你对企业的价值”,商人会说“我能把A卖出天价,多出来的钱就是我的价值”,自媒体会说“要想赚钱就要从提供价值”开始。
那么我的问题会三个递进的问题:
- 价值如何定性?
- 价值客观论证?
- 价值如何量化?
当然如何定性价值?可能有人会搬出亚当·斯密的《国富论》,说价值产生于人的劳动,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有人很努力的劳动了,但是依旧是没有价值甚至是负价值(想想大企业的高管就自然能发现这个矛盾)。
在偶然间在刷友人A给我推荐的《吴军来信2》,第 21 封信《商品定价的底层逻辑是什么?》中我窥探到了科技精英们的一丝逻辑。简单来说,在非常非常久远的时期,人们的“价值”来源于“宗教”,只有宗教的力量才能把人凝聚在一起,才能去让一些人超脱血缘去统治另一些人。这也是为什么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,在早期历史中不约而同的都表达了“国之大事,唯祀与戎”的概念。
而随后随着贫富差距的拉大,社会需要个解释,为什么一群人可以富于另一群人。富人需要心安,而穷人则需要心服。这时候自然而然需要对“价值”进行重新诠释,在外儒内法的中国并不太需要修改定义,但基督教的西方不行。因为“富人是上不了天堂”,这是一个重大的 bug,如果富人上不了天堂,那么掌握大量资源的领主、商人等富人们怎么办?所以阿尔伯特·马格努斯和他的学生阿奎纳对此在,亚里士多德在《尼各马可伦理学》中的商品概念打了一个补丁,即「商品之间的价值来源于他们当中所包含的人类劳动」。但其中还是有 bug,为什么有的人劳动 8 小时赚 1000块,有人 8 小时赚10万呢?有趣的是,到此时中国的伦理体系还是自洽的,因为中国此时的架构很像柏拉图所构想的理想国,每个人都被天生划分了自己的“登记“,即”士农工商“,以及体系下的晋升途径和评判标准。但西方自由贸易体系下则需要解释这个问题。这时候亚当·斯密出现了,并提供了一个”看不见的手“的补丁,以此来解释为什么有时候”价格“会偏离”价值“,其认为”价格“终将回归”价值“。但就算这样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某些行业能长期保持”高利润“,最后李嘉图大师出场了,他提出了资源的稀缺性,以及市场风险、交易成本等多因素影响,以此来进行解释。最后,对于同样劳动不同价格的事情也通过”商品“包含的”劳动量“不同来打补丁掉了,最后导出一个”赚钱动机是好事,商业就是最好的慈善“这个结论。
到这里其实主流的三个问题中其实只有第三个问题勉强解释了,即长期由交易博弈出来的价格会是一个“价值”有效的衡量标准。但 1 和 2 缺没有很好的,或者直白的进行论述,似乎此时我们应当认为其”价值“的定义似乎应当是一个不证自明的公理,即有价值的商品代表能帮一个族群发展的商品。而客观论证则是机遇达尔文的理论,如果你不发展你就会被别的发展的族群干掉。这样只有不断最高效生产价值的群体才能有效的存活下来。
到这里你是否发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违和感,即他的所有讨论都是基于族群的,同时对于一个个体所拥有的资源本身也没有进行额外的描述,同时你仔细去看「人生而平等」中并没有包含对于个体的平等条件。至此,可能我们就摸到了这个脉络了。一个人生而属于一个基于血缘的「族群」,一个基于劳动关系的「群体」,一个基于政治体系的「民族」,一个基于物种的「人类」。也就是说,「价值」是应当促进所在群体的发展的,首先应当能够促进自己的「族群」,其次应当是劳动的「群体」,再下来是所出的「民族」,最后是基于物种的「人类」。同时,对于个体来说人生而在资源上、认知上、政治生态上是不平等,基于上述理论会认为是你的「祖辈」不好好劳动造成的。为什么你的父母没有好好工作,没有抓住炒房的机会,为什么你的祖父祖母们没有抓住改革开放的浪潮,为什么你的 xxx 没有参加创业机会。这一切都是都是因果的,基于你这个族群在当时所承担的风险和资源利用率导致的。
到这里,一切闭环了。你穷可以是你不努力,也可以是你的祖先不努力。中国陷入房地产危机,可以是为什么你父母要贷那么多钱去买房,为什么那一代政府的人没有魄力在 16 年发现的时候就戳破泡泡?为什么~为什么?似乎加了父母债子女偿、父母福子女享之后,一切逻辑都是通的。
但这里有个问题无法说服我,这里似乎祖先天然对后辈是有优势的,任何一代人都可以选择一种最优于当下的自己的策略,然后说「我爽了,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」。这种行为在各种事情上层出不清,小到赌博,大到政府无休止的发债。这似乎是没有尽头的,人把自己作死了人就死了,人死了就没有后代了,这个族群就没了。族群没得多了,这个民族就无法持续,民族就没了。民族作的太厉害了,人类就没了。
当然亚当斯密会说「无形的大手」会纠正这一切的,但有些事情真的能回头吗?小到去宣扬一种「娱乐至死」的消费,去大力想尽一切办法抢占用户注意力,美其名曰“创造需求”。大到放任技术的无限拓展,脑机接口,基因编辑。这些事情最后能回头吗?这值得社会中的每个人去好好想想。
那么读到这里的你肯定还会有一个问题,即「你觉得什么是正确的?」
>我可以明确说我有我相信的正确,你的正确是什么?